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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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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人,高級點心套組三份,費用一共是75000日元;今日包場的費用是120萬日元。請問您是現在就結束用餐嗎?”遲遲沒有等到回答的店員有些疑惑地問道。

“啊……那個……”

埼玉僵硬地站在房間裏,不由得汗如雨下。汗珠順著他的光頭滑落,最終滴在了榻榻米上,泅開一點點圓形的痕跡。

糟、糟了,沒想到那個玉米頭居然沒結賬就走了!

——而且不管是點心,還是包場費,居然都那麽貴!另外剛才的一拳還把桌子和餐具都弄壞了,要賠償的話又是一大筆錢!總數說不定會超過兩百萬!

“客人?”店員沒等到埼玉的回答,再次問道。

“啊!那個,我等一下再走吧……”埼玉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明白了。請您慢慢享用。”

店員微一鞠躬,隨後起身,小碎步離開了。

見店員的剪影消失,埼玉楞楞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麽辦,這可是一筆巨款啊。偏偏他現在又剛好失業了,沒有高專和咒術協會發下來的補貼,根本賠不起……

要叫傑諾斯或者五條悟過來嗎?但是讓他們來墊錢的話,之後自己還不是得慢慢還錢……

還是說,幹脆直接走出去告訴店員自己身上沒錢?但這樣一來又好像是故意來吃霸王餐的。不知道留在店裏洗碗能不能抵上欠款……

越是思考,埼玉臉上的汗就越多。他那顆光頭上,原本平滑的線條也越來越抖,那張臉因為緊張與痛苦,幾乎要變成皺皺巴巴的抹布。

就在這時,VIP包廂外卻突然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埼玉猛地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心臟怦怦直跳,眼白都爬滿了紅血絲。

啊——糟了糟了,一定是剛才的那個店員發現不對追過來了!實在沒辦法,只好先道歉了……

就在來人踏入包廂的那一瞬間,迎接她的,便是埼玉那光禿禿的頭頂。

“實在很抱歉!”埼玉低著頭、擡起雙手大聲解釋,“我不是想吃霸王餐的!只是……”

“哈?你說什麽?”

聽見對方的反問,埼玉楞楞地擡起頭來。

映入他眼簾的,是身穿振袖和服的禪院真依。她的面頰依舊因為剛才的情緒而發紅,睜大眼睛瞪著埼玉。

“哦,原來是你啊。”埼玉松了一口氣,撓了撓頭直起身來,眼白上的紅血絲瞬間消失了,“禪院直哉呢?他和你一起過來了嗎?”

“他已經回去了!”禪院真依握緊了拳頭,“是我自己要折返回來找你的。”

“誒?”埼玉頓時再次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那個玉米頭根本沒有回來結賬!?

“不過你回來找我做什麽呢?”埼玉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就算你答應了他們,我也不可能和你結婚的哦?”

“……你以為我是來勸你和我結婚的嗎?”

禪院真依漲紅了臉,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開什麽玩笑……我才不要以這種方式,被當做籌碼交換出去啊!”

“我是來找你說清楚的!”她猛地擡起頭,突然加大音量,憤怒地大聲說道,“你剛剛都說了什麽話啊?什麽叫‘沒覺得她們特別漂亮’?真希也就算了,我可是每天都在認真護膚認真化妝的啊!真是沒眼光!”

埼玉撓頭的手僵在後腦勺上。他的眉毛變成了“八”字形,嘴巴傻乎乎地張開了:“……啊?”

“還有,你千萬不要會錯意了,我可沒有真的打算像禪院直哉說的那樣過一輩子。被人當做工具使用的人生,我絕對不會接受!”禪院真依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說道,“我化妝才不是為了擡高作為籌碼的身價!只是想變得漂亮而已!”

“但是你剛才什麽也沒說……”埼玉楞楞插嘴。

“……啊,是啊,我剛才根本沒敢說話。我就是一個懦弱的人,其實根本不想當咒術師,看到奇形怪狀的詛咒也會覺得害怕,就算心裏有別的想法,也不敢當場說出來!”

埼玉表情呆滯:“不想當咒術師的話,不當也沒關系的吧?”

“但我不當咒術師的話,不就徹底沒辦法再找到真希了嗎!”

說到這裏,禪院真依的眼睛都紅了,眼裏的淚水越蓄越多:“我不是姐姐,沒辦法像她那樣勇敢,就算那麽討厭禪院家,也還是呆在那裏,還指望著她能不離開,陪著我一起被禪院家使喚……”

“太卑怯了啊,我真是……”

“我沒辦法變成姐姐的樣子,所以就只能被她拋在身後……”

禪院真依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攥緊了和服袖子,用力低下了頭,不讓埼玉看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一片寂靜之中,埼玉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真希決定離開禪院家也沒有錯吧。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你們家的事情。總之,你去找你姐姐談談如何?”

“絕對不行的……”禪院真依低喃道,“姐姐離開禪院家之後,我對她說過很多難聽的話。她現在一定討厭我了,不僅不會好好和我談,還會笑話我。”

她用手掌捂住了眼睛:“就是因為逞強對她說了過分的話,我才不能讓她看到我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呀。”

“那啥,她不是這樣的人吧……”埼玉挑起一側眉毛,“雖然我和你姐姐算不上很熟,但是那只不過是姐妹吵架而已,至於會互相討厭嗎?”

“姐妹吵架……?”禪院真依放下手,呆呆地看著埼玉。

“你們不是姐妹嗎?”埼玉不解反問,“那不是姐妹吵架是什麽?”

“……”

或許是因為自己和禪院真希的姐妹身份被再次確認,不知為何,從埼玉簡簡單單的話裏,禪院真依感受到一股突如其來的暖意。

埼玉這個家夥……雖然真的完全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和他當朋友的話,說不定也不是不可以……

仔細回憶一下,就連那個東堂葵,似乎都對埼玉讚譽有加……雖然東堂葵惹人討厭,但他也不至於會稱讚糟糕的家夥。

想到這裏,禪院真依定了定神,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有言在先,”她嘴硬說道,“你如果想要我感謝你的話,那你可打錯算盤了,我可是不會感謝你的。”

“啊?”埼玉有點無語,“我也並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才那樣說……”

禪院真依沒有聽埼玉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哼,雖然我剛才說了那樣的話,但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姐妹之間就是那麽回事。”

“而且真希也不是沒有對我做過過分的事情。小的時候她明明說絕對不會扔下我的,結果轉眼間就忘記諾言扔下我,自己一個人跑了。”

“那天我聽到真希離家出走前和家主的對話了。她竟然說‘這件事和真依沒關系’。我們明明是雙胞胎,她卻毫不猶豫地排除了我,也不問我的意見。這算什麽?很傷人心的啊!”

“埼玉,你說我姐姐到底是怎麽……”

在禪院真依的喋喋不休中,埼玉的表情逐漸放空。

這家夥為什麽要對他說這些?好麻煩啊……

就在這時,埼玉突然察覺到包廂門外又一次傳來了腳步聲。

……是剛才的店員,一定是來問他結賬的事情的!

埼玉頓時再次慌張了起來。但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禪院真依的身上。

等一下,是禪院家說要請自己吃下午茶的,而禪院真依又是禪院家的人……

這麽說,只要讓她結賬不就好了?

禪院真依還在喃喃不停地說著姐妹二人的往事,絲毫沒有註意到埼玉看著她的目光已經有點不對了。

禪院真依的碎碎念突然被埼玉打斷了。

“呃,怎麽說呢……那個,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清凈的空間,好呆在裏面認真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埼玉表面一臉認真地對禪院真依說著,實際上內心緊張得不行:“就是……你要想接近姐姐的實力,決定自己今後的路,除了要增強戰鬥力以外,心理的鍛煉也很重要。必須做到心理上和生理一樣強大。”

“總之我就先走一步,留下空間給你好好思考!”埼玉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要加油哦!”

禪院真依有些茫然地看著埼玉:“啊?哦,嗯……”

埼玉說得確實有道理。和姐姐對比,她欠缺的,不僅僅是才能,還有心理……精神上的強大嗎?

埼玉這個人,或許真的是個不錯的家夥……

禪院真依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而埼玉見她接受了自己的說法,連忙擡腿朝門外跑去。

光頭鋥亮,披風飄飄,埼玉一邊跑還一邊急急匆匆地說道:“對了,剛才禪院直哉走的時候沒有付款,所以結賬什麽的就麻煩你了!”

“哦……誒?”

禪院真依猛地擡起頭。

而映入她眼簾的,除了禿子一溜煙跑走的背影外,還有門邊探出來的、店員笑瞇瞇的臉。

……不是吧?剛剛還在想這禿子莫不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但沒想到下一秒,作為成年人的他就扔下未成年的自己來結賬?

禪院真依震驚得無以覆加。她雙眼瞪得滾圓,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說她剛才的感動都是假的嗎?明明她都敞開心扉了,這家夥居然在想著要怎麽忽悠她留下來付錢……!

……

下午四點半,公交在站臺停下。

車門打開,身穿運動外套的禪院真希背著咒具包下了車。

“嗡”地一聲響,公交車門再次合攏,緩慢開走。而失去了車身的遮擋,道路對面的河堤上,身穿和服的少女的背影清晰可見。

禪院真希看見了坐在河堤草坪上的妹妹,便擡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運動鞋踏在濕潤的青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禪院真希一步步走到禪院真依的身旁,彎腰與她並排坐下,順手將咒具袋放在腳邊。

“還真是少見啊,你主動叫我出來。”

禪院真希看著波光粼粼的河水,眼鏡反射著水面上的白光,遮擋住了眼睛,“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想再見到我這個姐姐了呢。”

“我可沒這麽說過。”禪院真依別開頭,頓了頓,“今天,禪院直哉帶我去見埼玉了。”

“禪院直哉?”禪院真希有些意外,“那個晦氣家夥又要幹嘛?”

“他奉家主的命令,打算招攬埼玉進入禪院家。”

禪院真依擡手將鬢邊的發飾拽了下來。雖然她此刻的表情已經重歸平靜,但不停捏著發飾的手指卻無意中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說是如果埼玉喜歡的話,可以和我結婚入贅。就算想和你結婚也可以。”

“哈?開什麽玩笑?”禪院真希猛地明白了過來,盯著妹妹身上精致的和服,“所以你才穿了這一套振袖和服去見面?”

“是啊。”禪院真依點點頭。

“嘖。”禪院真希不爽地咋舌。

沈默持續了片刻。

禪院真依終於回過頭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禪院真希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你怎麽不問問我結果?”

“那還用問嗎?埼玉的話,肯定是拒絕了吧。”禪院真希毫不猶豫地說。

“你怎麽知道他會拒絕?”禪院真依有些意外地問。

“啊,這個要怎麽說呢?”禪院真希想了想,形容道,“埼玉那家夥不可能願意和老頭子那樣的人一起做事,更別說當老頭的手下了。而且要說用結婚來招攬他之類的……嘛,那個埼玉大概沒這種世俗的欲〇望吧。”

禪院真依:“……”

“不過這也解釋了我連著兩天收到禪院家的信的原因。那些老家夥突然一反常態,在信裏和顏悅色地勸我回禪院家,那種語氣簡直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禪院真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恐怕是因為他們從埼玉身上看到了天與咒縛的可能性,所以想起了我吧。”

“但是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要回也不是以現在的身份回。”她說,“真要回去的話,我一定會是以家主的身份回去。”

“你還是沒變啊。”禪院真依輕聲說,“都過了這麽久了,還打算當禪院家的家主嗎?”

“那可是當然的。”

禪院真希咧開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要把禪院家徹底改個樣子!”

禪院真依抱著膝蓋低下了頭:“是嗎。那我就等著啰。”

“不過倒是你,還留在那裏真的好嗎?”禪院真希問,“還好你這次遇到的是埼玉,但下次,就不知道禪院家又會把你賣給誰了哦?”

“我知道,”禪院真依目光沈沈,“我已經決定好了。下周我就離開禪院家。”

“我已經看清了,絕不能對禪院家再有任何期待。”她說,“雖然這次是埼玉幫了我,但總不能一直靠別人。也不能一直什麽也不做幹等著你。用自己的手爭取來的東西才更安穩。”

禪院真希有些意外:“謔,原來你一直在期待著我嗎?”

“……我可真討厭你。”禪院真依目光閃爍。

“啊是嗎。”禪院真希不以為意。

沈默了一陣,禪院真依又說道:“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還聽埼玉說,加茂家也朝他伸出了橄欖枝,不過同樣被他拒絕了。”

“在高層視他為眼中釘的情況下,還有膽量一連得罪禪院、加茂兩家,接下來埼玉一定會遇到不少麻煩吧。”她說。

難得的,禪院真希同樣認同了這一看法:“確實如此。那些家夥雖然貴為禦三家,但人品和氣量卻都不怎麽樣,小肚雞腸得很。接下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打壓埼玉。”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得不到手的東西,自己看不順眼的東西,就寧可打壓毀掉。對待沒有咒力的我的時候就是這樣。”她輕嘆道,“不過這一次,那些老家夥可別以為自己還能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禪院真希樂觀地說道:“畢竟這次他們盯上的,可是那個興趣使然的英雄啊。”

……

另一邊。

“這個叫埼玉的小子,還真是不知好歹!”

加茂家中,家主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既然如此,那加茂家也不會對他客氣。要讓他見識一下惹怒加茂的後果。”

眼看加茂家主產生了對埼玉動手的想法,加茂憲紀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加茂家主雖然知道埼玉並不是徹底的草包,但卻並沒有充分意識到埼玉的強大。而加茂憲紀對此卻更加清楚。

這是因為在涉谷事變之後,他對高層的指示中只處罰了埼玉一人感到不解,因此立刻去詢問了參與涉谷戰鬥的東堂葵,從東堂葵那裏聽聞了些許與埼玉有關的情報。

僅憑只言片語便足以判斷,埼玉的強大,似乎打破了咒術界盡人皆知的規則與限制,是非常理的存在。

“請您不要太過沖動!”加茂憲紀低聲對家主說道,“埼玉的實力極限,目前我們仍不清楚。貿然對他動手並非明智之舉。”

“……你是說,偌大的加茂家都得忌憚一個小小的埼玉嗎?”

聞言,加茂家主斜睨加茂憲紀一眼:“就因為他打碎了假山?雖然他的破壞程度比我高,但即便是天與咒縛的身體,他在打碎假山時恐怕也已經竭盡全力。而我出手時,只用了我兩成的咒力。”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一個沒有咒力的禿子能強到哪裏去吧?”加茂家主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不屑,“果真是下賤的側室生下的小孩,就算被當做下任家主培養了這麽久,也照樣上不了臺面……”

加茂憲紀的身體一僵。

啊,又來了,這能夠深深刺傷人內心的目光。

“五條家原本只有五條悟一家獨大,現在五條悟本人被獄門疆封印,沒有解封方法,這意味著五條家已經式微。接下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戰場,屬於禪院與我們加茂。”

加茂家主冷聲說道:“原本我還以為你有點用處,但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禪院家那一套開枝散葉的策略雖然低劣,但卻相當有效。為了在接下來的鬥爭中勝利,加茂家也需要更多繼承術式的新鮮血液。就現在來說的話,就是需要更多能夠生下繼承了術式的男孩的女人。”

說到這裏,加茂家主似乎想到了什麽,神色忽然微微一變,用一種令人脊背發寒的目光打量著加茂憲紀。

“你的母親倒是不錯,”他說道,“雖然只是個側室,但一生就是個繼承了祖傳術式的男孩。”

此言一出,加茂憲紀猛地擡起頭,臉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

他張了張口,語調微微發顫:“你的意思是……”

“加茂家現在,正需要你母親的奉獻。她因為出身低賤,根本沒有被允許進入加茂本家了吧。現在正好可以為了加茂家開枝散葉而重新回來。”

加茂家主皺了皺眉,“無論對於你,還是對於你母親,這都是個機會。不要不知好歹,憲紀。”

“……”

加茂家主拂袖而去。而加茂憲紀狠狠盯著他的背影,眼白中泛起了血絲。

寬闊的袖子中,他的手用力地攥了起來。

……什麽加茂家,什麽嫡子。要不是為了母親,他恐怕早就已經……

由於嫡子沒能遺傳術式,而作為庶子的加茂憲紀在六歲的時候顯現出了赤血操術,因此他被加茂家以嫡子的身份迎入本家。但他的母親卻因為身份低微,不被允許陪伴在他身邊。

但即便如此,在母子分別的那一天,母親仍然在對著他微笑,期待著他能夠成為幫助很多人的、令她自豪的咒術師。

就算被那樣對待,母親依舊愛著這個世界,也期待著身為兒子的他同樣對這個世界施加以善意。她本可不這樣的。

和加茂家的這些自私的家夥比起來,他的母親才是真正偉大的人。六歲前和母親一同度過的時光才是支撐他之後十幾年走下來的精神支柱。

過去那麽多年裏,加茂憲紀一直在加茂家努力忍耐,為的就是自己的母親。

……但現在,母親的人生竟然因為這樣荒謬的理由要被再毀一次……

他的母親,不是生育機器,生存的意義也並非生下強大的後代。任何女人,都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她們的人生本身就有意義。

他會如母親所願,成為出色的咒術師。但這不會在加茂家實現。

加茂憲紀咬了咬牙,從寬闊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張白紙。

——那是“受害咒術師聯盟”本著廣撒網的方針四處寄發的傳單,上面詳細地寫著加入方式,以及“還咒術界一個光明未來”的宣傳語。

這是加茂憲紀前兩天接到的傳單。原本他還對受害咒術師聯盟的存在抱有幾分疑慮,但現在,他已經決定了。

自己要帶著母親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加入“受害咒術師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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